第(1/3)页 是夜,寒风冽冽,绿颚伺候着王映芝喝下安神汤,替她掖好被角,劝道:“姑娘也别想那许多了,人各有命罢了,咱们又没存心害卫世子妃,说的也不过是实话,如今她遭了难,哪里就是姑娘的错。” 王映芝面色憔悴,低低应得一声,瞌上眼皮再没说甚个。 距离卫静姝流产,已过得三日了,可她日日神情恍惚,但凡想起李君澈抱着孩子的那一幕,心中便觉羞愧万分。 她到底不是甚个恶毒冷血之人,自也不能敞开了心怀。 绿颚见她如此,也不好再说别个,只轻轻放下床帐,用银签灭了屋里头的油灯,只留了榻角一盏,复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。 东院素来便清冷,此番府里头出了这样的事儿,便更是静谧,王映芝觉得有些冷,往被窝里头缩了缩,将整个人裹得紧紧的。 外头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,只听得绿颚一句话未断便没了声响,王映芝心里一惊,忙裹了衣裳起身,取了榻角的油灯出了寝室。 正堂的大门被猛的推开,寒风打进来,冷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。 手中的油灯亦被吹得忽明忽暗。 李君澈满面寒霜的站在门口,周身杀意腾腾,说不出的骇人。 王映芝这是第二次在东院瞧见李君澈,同上回的满心欢喜不同,这一回却是心头直跳,知晓自个大祸临头了。 李君澈有甚样的手段,她见识过不止一次了。 卫静姝出了那样大的事儿,纵然自个做得再隐秘,李君澈照样也能查个水落石出。 王映芝脸色苍白,忍着心头的害怕,上前两步,才未来得及屈膝行礼,便叫李君澈抬脚踢在心口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摔得发懵。 手中的油灯摔烂了去,灯油散落在地,窜起的火苗燎了王映芝的衣角。 她瑟瑟发抖的捂着心口,将衣角火苗扑灭,眸中含着泪,暗夜中与李君澈对视:“世子爷这是几个意思?” 李君澈看王映芝便犹如一只伪装的毒蛇一般,恶心不已。 他冷笑一声:“你说爷是几个意思?” 屋里头本就黑暗,李君澈站在门口背对着光,更显清冷绝情。 王映芝一窒,半响都说不出话来,心中乱如麻,不知究竟如何应对。 她当初给卫静姝按递消息之时,存的是满心的戾气,同对他们的憎恨,只觉这世间与她而言早无留恋,只要能报复回去,纵然是死也无可憾。 可真到了这么一天,她又极是害怕。 李君澈是真个怒极了,若非卫静姝同那个孩子才遭了难,他不愿意手上再添人命,只怕王映芝方才受的便不是他一脚,而是一剑了。 他上前两步,周身的杀意直逼王映芝面门。 “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?” 王映芝不敢看他,整个人抱作一团,眼泪簌簌的落,却还有两分倔意:“我说什么了?我既没有添油也没有加醋,所说之言皆是实话罢了。” 第(1/3)页